從業多年來，采訪過很多IT業外企高管，但是十幾年前的阿誰夏天，與金sir一番交流卻讓我至今印象深刻。

“你知道要在IBM辦事多少年，才會得到這個榮譽？”金sir指著深色西裝左領處一個金色的小胸章，用帶著濃重閩南腔的普通話說道，“我本年剛好是第三十年，當然，滿25年的那塊勞力士我也拿到了。”

金sir是當天IBM擺設的重要采訪對象，屬于十級高管，從臺北、紐約到上海都是一路打拼，馬上就要功成身退。

我們聊天的內容更多是回顧IBM過去多年的成功經歷，如今那些交流的內容已經淡忘，但是有一樣東西我卻印象深刻，就是金sir說到本身在公司辦事了30年時，那眼神中的自豪與欣慰。

雖然年過50，但是西裝筆直的金sir卻精神矍鑠、意氣風發，就如同當時IBM在全球市場的景象。那份自豪讓我這個初出茅廬的小記者都與有榮焉，以至于藍色巨人給我的印象就此定格：西裝革履、一塵不染，連兩鬢都被發蠟打理得井井有條。

這個印象，直到去年夏天終于被打破了：IBM總部在內部文件中提出，只要場合恰當，員工可以穿著牛仔褲、T恤、運動鞋來上班了。穿牛仔褲的IBMer，或許這是硅谷創業文化對IBM一次遲來的洗滌吧。

不知道如果金sir看到如今IBM員工像谷歌、Facebook里的程序猿那般裝束，會是驚訝還是失落。但美國東西海岸的科技文化，在這一刻終于有了一些形似。

相信如今絕大多數穿著牛仔褲上班的IBM員工，或許會喜歡這種沒有束縛的感覺。只不過，從去年允許穿著便裝，到本年5月份IBM總部拔除遠程辦公，要求員工必需重返辦公室，形而上的東西或許并不能真正代表創新不雅觀念。終究，已經連續20個季度營收下滑的IBM，要做的事情應該來自更深的層次。

走向新世界的客戶正在拋棄我們

一周多以前，美國CNBC網站報道，全球最大的社交通訊軟件WhatsApp將改用Facebook辦事器,放棄一直使用的IBM云辦事。雖然三年前Facebook收購WhatsApp之后，終將放棄IBM云已經是業界共識，但是如今靴子終于落地，IBM即將失去五大客戶之一，這無疑是一個令其不安的消息。

有評論分析，WhatsApp的離開代表著IBM目前擁有的客戶，將越來越集中在傳統行業，它們對于向公有云市場邁步仍心存謹慎。

而面向（移動）互聯網、消費電子、電子商務等領域的新型態企業，正越來越多選擇購買亞馬遜、谷歌、Facebook和微軟的云+大數據辦事。這一市場被趣稱“新世界”，用以對應仍在躊躇不前的傳統行業。

在云辦事市場，IBM一直被亞馬遜、微軟、谷歌等企業甩在身后，雖然近五年也加速轉型，尤其是一年前提出發力“認知計算”。但是，這個動作的實現前景仍然充滿了疑問。包孕WhatsApp的離開，也在某種程度上被視為一種預兆。

“我看過你之前的那篇文章，同意你總結的綁縛銷售在這些年帶來的毛病。但是IBM錯失云計算市場的厘革機遇，固有的傳統銷售思路是一方面，還有其他幾個方面原因共同造成了這個結果。”心情嚴肅的M，面對筆者時語速緩慢，但思路異常清晰。

盡管已經離開IBM軟件部門的銷售工作崗位，但是多年來與天斗、與人斗的積淀，讓M看問題已經十分深刻。“有不雅觀點認為企業選擇公有云是因為比自建辦事器性價比高，成本更低。我并不完全認同，因為特殊情況要特殊分析。”同時，M并不認為WhatsApp的離開會引發示范效應，因為越是體量大的企業，云業務的遷移掣肘越多。

在M看來，WhatsApp這樣的企業只是個例，大客戶在面臨云遷移時，會面臨很多困難。“跨云平臺的遷移目前仍然有困難，終究IaaS辦事商還是會有一些綁定策略的，不然老客戶很容易就遷移走了，會很難受的。”

M分析，現在大多云辦事商都會強調本身的開源，“IBM也會說，我這是基于開源軟件做的開發，一切都是‘Open’的。或許，核心部份是開源的，但是開發工具還是會做很多擴展。包孕微軟也一樣，提出了‘擁抱再擴展’，大家核心都會是開源的，但是擴展的部分不兼容呀。”

M指出，包孕微軟、IBM、亞馬遜和谷歌等云辦事商，之間不兼容的部分必定存在。“大家總要有些東西能拴住客戶，不成能都開源、開放，因此客戶云遷移還是面臨一個‘被鎖定’的情況。”